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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 Potter 哈利波特 同人衍生作品

✤ 無CP 天狼星&獅子阿爾發.布萊克

 

 

 

 

致獅子阿爾發.布萊克

 

  窗外紛飛的風雪不斷讓窗框發出撞擊聲,迴盪在偌大的房間裡,寂靜的房裡只有金屬搖晃和柴火被燒斷的聲響。獅子阿爾發坐在床上,無數次的被那些細碎聲響嚇得從手中的書頁抬起頭。夜已深,但獅子阿爾發完全沒有倦意,看書是為了驅趕在腦中盤旋的煩惱,但只是讓擺在膝蓋上的書本淪為擺飾。今天是耶誕假期的第一天,天狼星卻沒有回家。耶誕節之於崇高的布萊克家族不是火雞大餐和孩子拆禮物的笑聲,而是無限重複讚揚家族高貴血統純粹,以及麻瓜爆竹有多麼低賤。母親對天狼星沒有回家十分憤怒,破碎的碗盤可以證明。在被詢問知不知道哥哥的去處時,他搖了頭,沒有開口。他很少說謊,尤其是對母親,只要開口說謊聲音就會顫抖,獅子阿爾發這輩子說的謊都跟天狼星有關,次次都是為哥哥隱瞞不想讓家人知道的事。雖然並沒有親眼看到,但天狼星大概是在那個叫波特的男孩家中,每當他在校園裡看見天狼星,那個叫波特的男孩一定跟他在一塊。天狼星討厭布萊克家族,這是件顯而易見的事情,死板的規矩和刻薄的母親注定生性飛揚的天狼星不會樂意被困在這個家。十二歲的獅子阿爾發一直很困惑,為甚麼天狼星想要的東西總是家裡不允許的?他經常聽不懂天狼星和母親吵架的內容,因為那裡頭總有他從未知曉的事物。天狼星總是爭取著一些東西,那些他不懂也從沒想過的東西,就像他不懂為甚麼在他晚兩年終於和哥哥一起進入霍格華茲後,卻覺得和天狼星說話的次數越來越少。獅子阿爾發想起在第一次為天狼星隱瞞他把曾曾祖父的雕像削成禿頭的惡作劇時天狼星對他露出的笑臉,以及那句輕飄飄似乎沒有重量的謝啦,獅子。」。隨手把「布萊克家訓」,今年的聖誕禮物,丟到床頭櫃上,獅子阿爾發在床上躺平,用力拉起被子,直到視野一片漆黑。

 

✤✤✤

 

  “ If March comes in like a lion , it goes out like a lamb;and if March comes in like a lamb , it goes out like a lion . ”

 

  雪花化成水滴滴答答的從枝頭落下,寒意刺骨,每天離開溫暖的宿舍前往餐廳時獅子阿爾發只能唸著那句不曉得有沒有根據的俚語來安慰自己。每天早上他都坐在相同的位子上吃早餐,但從未考慮原因。在學校裡不管學生換過一代又一代,其實組成總是差的不多,無非是風雲人物、平凡不起眼的孩子和惡霸。

 

  除去自戀的炫耀者,有些人只是做自己就會吸引他人的目光。

 

  「欸,那是波特吧?把克拉克揍進醫院的波特?」

  「不對,把克拉克弄進醫院的是布萊克,波特在上魔藥學的時候把膨脹藥水倒到克拉克的頭上,你沒看見他腫得跟豬頭一樣。

  「然後尋仇的時候被布萊克揍了?」

  「對啊,只能怪他蠢,誰讓他要對路平動手。」

 

  上個星期獅子阿爾發在史萊哲林的西棟三樓廁所看見了六年級的克拉克搶劫其他學生。他認出了被脅迫的學生,是和他上同堂變形學的二年級生。獅子捏緊手中的魔杖,指尖顫抖。當他舉起魔杖時,克拉克移動視角,往他所在的角落看了過來,獅子阿爾發躲了起來。他把自己蜷起來藏在一個臭轟轟隔間裡,屏住呼吸,直到痛苦的哭聲遠去。獅子阿爾發看著天狼星和他的朋友走進餐廳,留長的黑色頭髮在他大笑時飄起又落下,金黃色的陽光從那間隙中撒下,讓他看起來既自信又強大。

 

✤✤✤

 

  最近在家裡,母親越來越常提起「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她不斷讚揚那個人的所作所為,並對獅子強調,布萊克家是特別的,因為被「那個人」所信任,他們不與其他凡人一樣畏懼說出他的名字,而是應以崇敬的口吻稱呼他為「黑魔王」。獅子開始對黑魔王感到好奇,根據母親形容的樣子,他果決、自信,而且強大,沒有人能違反他。獅子阿爾發的書桌上開始堆滿有關黑魔王的剪報,母親說記者把他寫成一個冷血無情的殺人魔是因為魔法部不願承認黑魔王做到了他們做不到的事,讓這個世界恢復原有的秩序,值得活下來的只有純種的巫師。獅子不知道純種和混種決定性的差別究竟在哪,為甚麼母親和黑魔王都對混種深痛欲絕,他只是崇拜強者,能依自己的意志決定一切的,自信又強大的人。

 

  天狼星回來了。在樓下和母親吵架。音量很大,一字一句都清楚的傳進獅子耳裡。哥哥並不想吵架,從他的聲音裡能聽出深深的不耐煩。雖說只是聽取波特夫婦的建議回家看看,但畢竟是自己下了決定要回家的,結果一進門就得接受母親一句比一句更難聽得辱罵。獅子聽見天狼星說「好,既然如此,我再也不會踏進這個家門。」上樓的腳步聲,用力打開房門的聲響。獅子下床,走到天狼星那扇他無數次經過時都是空無一人的房門口,看著哥哥發洩式的收拾他的東西,拿起一樣樣物品砸進行李箱,然後狠狠鎖上。當天狼星站起身,才看見獅子阿爾發站在門口。兄弟倆一言不發的對視,天狼星發現這是他第一次讀不懂獅子的表情。

 

  「天狼星,再也不回來了?」

 

  在獅子終於開口打破沉默問了這個問題後,天狼星笑了,笑容裡有著苦澀的無奈和幾乎淹沒的,微乎其微的歉意。他說:

 

  「好好想想自己想要什麼吧,獅子。」

 

  接著天狼星提著輕薄的行李,走出房間,和他的弟弟錯肩而過。獅子望著天狼星走向走廊盡頭的背影,堅定、毫不猶豫。突然他回頭,做了個彈硬幣的動作,一個在空氣中閃著銀色光芒的物品畫出弧線向獅子飛來,他慌忙接住的同時聽見天狼星說道:

 

  「有麻煩的話,來找我。」

 

  當獅子抬起頭,只看見天狼星逐漸消失在樓梯口的墨色長髮。手中的東西觸感冰涼,是只銀色的戒指,鑲有灰色水晶,與他們兄弟倆的灰色眼睛如出一轍。獅子想起他第一次以「天狼星」而不是「哥哥」稱呼兄長時,天狼星那雙彎起的灰色眼睛。

 

  那年,天狼星十六歲。兩年後,獅子阿爾發在黑魔王面前跪下,捲起右手的袖子。

 

✤✤✤

 

  成為黑魔王的從屬後,獅子阿爾發非常努力。家族的讚揚給了他自信,但這樣還不夠。他想要變的強大,強大到無人能夠忽視,但事情似乎並不順利。其他和獅子阿爾發刻上同樣印記的從屬總是用嘲笑的目光看著他,在他對黑魔王的任務毛遂自薦時也總是沒有好結果,黑魔王總是說「你還太年輕了」,得到的安排往往是最後一個。

 

  黑魔王再次召集從屬,從他的語氣獅子阿爾發可以聽出這次任務的重要性。黑魔王的語調輕且慢,但其中的狠戾沒有人會質疑。他強調人選的條件是「忠心、決不洩漏而且絕對服從」。獅子阿爾發站了出來,但這次推薦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家庭小精靈怪角。此話一出,果不其然是一陣惡意滿滿的嘲笑,但獅子沒有理會任何一句辱罵嘲諷,只是緊緊盯著現場唯一絕對的決策者。黑魔王大笑,拍著手接受了他的提議,並稱讚這項提議「非常精彩」。在他回家向怪角傳遞這項任務時,怪角也是如他所料的欣然接受,一邊鞠躬一邊說道「能為獅子主人的主人辦事,是怪角的榮幸」,一切看起來都往獅子所希望方向發展。

 

  也許是這次的提議對黑魔王大有幫助,他對獅子的態度明顯和善許多,甚至對他提了不少有關這次任務的內容。他說得不多,但是這微小的信息量卻讓獅子阿爾發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靈魂、不死。這兩個詞彙可以概括黑魔王這次的目的,但不知道確切的實行方法對獅子理解這件事就沒有幫助。讓他覺得不對勁的是黑魔王的情緒,他興奮、愉悅,而且渴望炫耀,對一個自視甚高的強者來說,必定是十分重大的成功或發現才會令他如此得意。在獅子阿爾發沒日沒夜的查閱了布萊克家族書庫裡的所有禁書後,他幾乎可以確定黑魔王的目的是「分靈體」,以殺人這種違逆自然的方式撕裂自己的靈魂,並把分裂下來的靈魂存放到物品中,讓自己等同擁有複數的靈魂,達到不死的目的。發現這件事的那一刻,獅子阿爾發覺得自己似乎墜落到了冰河的最深處,孤立無援,只能瑟瑟發抖。他所希望成為的強者不會是這樣,蒼白瘋狂,體內只剩下沒有意義的執念和仇恨,而是像……對,應該是像髮絲間的陽光,明亮耀眼而且溫暖。獅子以自己都驚訝的速度恢復冷靜,時間不多了,剩下的時間應該用來考慮如何毀掉黑魔王的優勢,而不是後悔自己做過的事。獅子阿爾發叫來怪角,命令他「在沒有生命威脅的前提下服從黑魔王的命令,一旦有生命威脅,立刻讓我知道」,然後看著黑魔王帶著怪角在他面前消影。

 

  怪角的痛苦一波波傳來,毫無預警。那種感覺就像肉體置於炎熱熔漿的最深處,靈魂卻被冰封在千呎寒冰之下。獅子阿爾發倒在地毯上按住心口,在腦中一次次的呼喚怪角,就算他根本不知道這樣有沒有任何幫助。很幸運的,家庭小精靈生來就是要達成主人的願望,怪角出現在他的眼前,痛苦不堪。在短暫的休息後,怪角向獅子阿爾發敘述他所經歷的事。石窟、小舟、小金匣、奇怪的液體、水底行屍。

 

  獅子阿爾發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今晚的月光十分明亮,舉起的手能清楚留下影子。怪角在他平常的窩裡睡著了,如氣球漏氣般的刺耳鼾聲從怪角不整齊的牙縫中傾瀉,此起彼落。根據怪角的形容,金匣指的大概就是史萊哲林的小金匣,身為純種血統擁護者的史萊哲林畢業生,以史萊哲林的小金匣作為分靈體再適合不過。獅子動用布萊克家的人脈仿製了一個小金匣,並在裡面夾上一張字條:

 

致黑魔王:

 

我知道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早已死了,但我要你知道是我發現了你的秘密。我偷了真正的分靈體,打算盡快摧毀它。我面對自己的死亡,只有一個願望,但願將來你遇上了對手,你會再一次發現自己並非不死之軀。

 

R . A . B

 

  寫這封字條沒有花費獅子很多時間,這是他生平第一次這麼確定自己要做甚麼。他將字條夾好,把金匣推到桌子的邊緣,重新拿了一張信紙和羽毛筆,寫起另一封信。這封信也並不是很長,卻花了獅子整整一夜。晨曦照到純白的信紙上,微微反光,像是這封信在發亮。獅子阿爾發仔細的摺好信紙,放進信封,再小心翼翼地貼上封口。接著他叫醒怪角,鄭重地要他收好信封,三天後交到本人手上,在怪角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好信封後,要求他帶他回到那個石窟。

 

  就算怪角百般不願,他們還是一同來到那個沒有美好意象的石窟。光是在入口就能感受到強大的禁制,畢竟他們的對手可是整個巫師界都畏懼的佛地魔王啊。這樣一想,恐懼稍弱,反而多了些自嘲的勇氣,獅子微微一笑,研究起入口的禁制。根據他對佛地魔的理解,因為後頭還為入侵者準備了更多東西,所以這道禁制的目的只是削弱敵人,而並不是真的把人擋在外面。這麼一想,獅子阿爾發掏出懷中的匕首,往自己的胳膊用力一劃。鮮血噴濺,嚇壞了怪角。

 

  「獅子主人!獅子主人在做什麼!」

  「要通過,總要付出代價的,就像獻祭。」

  「獅子主人可以要怪角來做啊!怪角可以為主人奉獻任何東西!」

  「我知道你可以,只是我不確定你的血有沒有用罷了。」

 

  獅子阿爾發對怪角笑笑,提步向前。洞窟內視線昏暗,沒有任何光源,只靠魔杖尖端的亮光能照亮的地方實在有限。如履薄冰,似乎只要踏錯一步,就是深淵,萬劫不復。獅子慢慢的踏上小船,在小船邊緣觀察漆黑的水面。就算把魔杖貼近水面,也照不出潛藏在水底的東西。

 

  對岸只有一座高約到人胸口的石缽,顯得突兀。缽中的液體漂浮著淡淡的墨色,像是墨汁滴在水中沒有攪拌。獅子在怪角緊張的視線中伸手摸了摸那液體,沒有任何反應,但也摸不到水中有任何物體。

 

  「怪角,接下來不管我怎麼哀求討饒,你都要繼續喂我喝下魔藥。佛地魔怎麼對你,你就如何對我。」

 

  沒等怪角表達意見,獅子阿爾發抄起貝殼杓,堅決飲下自己的罪孽。

 

  獅子其實不是很確定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只是確定自己並未感受到那日怪角感受到的痛苦。不知道出發前不去見見家人是否是正確的選擇,但見了家人確實有可能改變此時此刻的決心。只是有可能。獅子阿爾發捏緊從十四歲就掛在脖子上的戒指,不戴在手上而是掛在胸前的理由很簡單,每當想感受自己心跳的時候,同時也能感覺到那細緻光滑的灰色水晶。回顧自己的生活,那種彆扭的委屈又漸漸湧了上來,幾乎記憶中所有的亮點都跟天狼星有關,哥哥那句「有麻煩的話,來找我」只是讓他止步不前。自己現在所做的不是什麼英雄行為,不過是犯了錯的愚人以最愚鈍的方法來贖罪罷了,這樣的自己,怎麼能期望他人的救贖?獅子比誰都清楚,卻還是在最後關頭感到孩子般的無助和委屈。

 

  怪角的尖叫聲讓他回到不樂觀的現況中,他吃力的坐起身,嘗試抓回一絲清明,事情可是還沒結束。怪角抓著小金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叫著自己的名字,獅子阿爾發努力擠出安撫的微笑,掏出仿造的小金匣,遞給怪角。岸邊開始攀上一隻隻皮包骨的手指,佛地魔手下的犧牲者死後也不得安寧嗎?冰冷的手指掐住獅子的血肉,帶著死亡的氣息,怪角憤怒的驅趕獅子身邊的行屍,尖叫怒罵,沒有什麼實質作用,卻讓他幾乎流淚。至少在最後,還有人願意保護你這個認知讓獅子阿爾發重新攢起勇氣,他把分靈體用力按在怪角的胸口,吃力的說:

 

  「怪角,你聽好,我命令你帶著小金匣離開這裡,之後用盡辦法毀掉它,然後.........別告訴任何人這裡發生的事情。」

  「不.....不!獅子主人,怪角不會那樣做!怪角不會留下主人自己離開!」

 

  說完用小金匣猛力的砸自己的腦袋。獅子揮舞魔杖,擊倒怪角身邊的行屍,吼道:

 

  「這是命令!快走!」

 

  最後停在怪角臉上的是不可置信的悲傷,「啪」的一聲,真正的孤立無援。像是力量被抽走,獅子阿爾發頓時失去了掙扎的力氣,任由那些死靈把自己拖往水中。我做到了,他想,毀掉佛地魔的分身是否抵的上這兩年我為佛地魔做的所有事情?從水面上往下看是一片漆黑,但從水中往上看卻覺得有亮光在岸上閃爍。其實他只是希望能和哥哥一樣自信的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沒想到卻選了最糟糕的方法。獅子阿爾發對著水面上的光芒微微一笑,抽出懷中的匕首,刺進自己的心臟。

 

✤✤✤

 

  這個早晨和以往沒有區別,今天古里某街十二號依舊矗立在十一和十三號之間迎來朝陽。當天狼星懶懶散散從床上下來時早已日上三竿,他拖著鬆垮垮的睡袍揮動魔杖,抹過奶油的麵包飛進烤箱,碰到熱水的咖啡粉慢慢膨脹,隨著攪拌香氣漸濃。在等待吐司跳起來之前,天狼星抖開早報,雖然阿法叔叔留下來的黃金還遠有餘裕,但這個畢竟不是自己努力的成果,遲早還是要找份工作的。天狼星舉起咖啡杯,遞到唇邊,客廳突然傳來「啪」的一聲響,手中的杯子一抖,黑色液體潑灑出來,弄髒了睡袍。那是現行術的聲音,這個房子施了防護,閒雜人等應該是沒有辦法現行到這間房子裡的。天狼星舉著魔杖,慢慢移動到客廳,但出現在他面前的東西完全出乎在他的意料之外。

 

  「怪角?」

 

  出現在客廳的是服侍布萊克家世世代代的家庭小精靈,也是他十六歲離家前熱衷咒罵他的生物之一。

 

  「看看,看吶,這不是天天惹女主人生氣,最終被除名逐出家門的純種叛徒嗎?」

 

  要是平時他一定會反駁「很抱歉但我可不是被趕出來的」,但天狼星今天沒有這樣做,因為怪角的眼神裡不只有平時的怨懟,竟然還有深深的悲傷。

 

  怎麼了?老媽終於死了嗎?她每天發火,能活到今天也算正寢吧。

 

  「所以你有何貴幹?總不是特意來罵我一頓的吧?」

  「怪角才沒有那麼多時間,要不是......有命令,怪角才不會來這種叛徒的房子裡........」

 

  怪角碎唸著什麼,天狼星沒有聽的很清楚,只是看著怪角小心翼翼的從他胸口的碎布裡拿出一只純白的信封。遺囑?應該沒什麼東西會留給我的吧?該不會連死後都要用遺囑罵我一頓吧?

 

  怪角明顯不願意的把信交到天狼星手中,天狼星端詳手中的信封,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髒兮兮衣服中把這封信保護的這麼乾淨,不過這種沒有任何裝飾的東西可不是老媽的風格,天狼星在新升起的疑惑中拆開封口。

 

致天狼星:

 

我下了很大的決心,是不會輕易動搖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最後下的決定是否能達到我期望的價值。哥哥,我很久沒這樣稱呼你了,就讓我再叫一次吧。哥哥,我犯了很大的錯誤,發現到的時候為時已晚,我只能用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來補救。天狼星,有一件我真的不想承認的事實每每在我的生活中體現,現在我要告訴你。我一直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拋開家族和別人,做自己,但我從不像你那般自信。我曾經怨過你為什麼不帶著我、幫助我,但我現在知道,就算和你一起生活,我也沒辦法成為我想成為的人,我甚至連找出正確的方向都做不到。所以,天狼星,請你以後也繼續做你自己,我想你總是能做出最好的決定。

 

希望你永遠快樂

你的兄弟  R . A . B

 

  一張薄薄的信紙,在陽光下幾乎透明,捏在手中卻覺得有千金重。五味雜陳,口腔乾澀幾乎無法出聲,天狼星舔了舔嘴唇,不去理會越發鼓譟的心跳,啞聲說道:

 

  「這是什麼?」

  「怪角不知道,怪角收到的命令只有轉交。」

 

  看他伸長脖子想看信的樣子,他連信的內容都不知道。

 

  「他在哪裡?」

 

  怪角低下頭,不發一語,他眼底濃重的悲傷再度阻止天狼星對他發火。天狼星深吸一口氣:

 

  「關於這封信,你還有什麼可以對我說的?」

 

  怪角想了想,之後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尖聲說道:

 

  「是......是黑魔王的任務!怪角很痛苦,獅子主人叫怪角回來。獅子主人去,很痛但是主人不讓怪角幫忙,獅子主人叫怪角回去,可是主人!獅子主人!」

 

支離破碎的敘述中有天狼星不想正視的壞消息。他拽住怪角的後領,阻止他用自己的腦袋撞桌子:

 

  「你說佛地魔?」

 

  怪角小小的尖叫了一聲,摀住臉,混濁的淚水從他細長的指間滴落。

 

 ✤✤✤

 

  再度站在布萊克大宅門前,時隔四年,比自己預想的要短得太多,目的也大不相同。天狼星並不認為能從母親口中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同時他也發現自己對獅子的生活圈一無所知,懷著複雜情緒,他推開家門。

 

  當他從母親口中確知獅子成為食死人,天狼星看著母親得意驕傲的嘴臉,湧上的憤怒和無力感幾乎將他擊垮。生氣?對,他當然生氣,他氣母親是個見識短淺的愚蠢女人,氣獅子不分是非,但是他有什麼資格生氣?整整四年,他甚至不知道弟弟從家裡搬了出去,更別提搬到什麼地方。怪角不說,母親知道的也沒有比他多。看母親的反應,她沒有收到獅子的信。天狼星反覆閱讀那封可能只留給了自己的信,卻都只能得出壞結論。

 

  天狼星之前從未想過獅子是如何看待自己的。現在他知道獅子一直觀察著、了解著,並且崇拜著自己,甚至在他拋下一切離家後,獅子也決定不埋怨他,只是讚美他擁有追求自由的勇氣,這讓天狼星嘗到名為愧疚的滋味。他站在獅子的房間裡,大敞的窗戶吹來陣陣涼風,帶來雨絲,陰沉的天空像是在嘲笑天狼星的無力。他用力捏緊白色信封,在邊角留下皺褶,除了祈禱和怪罪自己,再沒有他能做的事。

 

END

 

2018/4/12      10:19 a.m.  致 R . A . B

2018/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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